本文的题目是“动物与人随想录”,我之所以把动物放在人的前面,是思考了很久的。在我看来,尽管一些动物野性十足、残暴凶猛,但在强势的人类面前,它们总是处于弱势,理当给予更多的关心、关注和关爱。
近期在东非草原半个月的旅行,实地观看了举世闻名的野生动物大迁徙,让我对动物与人类的关系,对生态环境的保护等,有了新的认知和感悟。
同一块土地、同一片蓝天,人和动物一起生活在这个星球上,已经有漫长的时间了。我以为,这是一种共存共生的关系。动物与人类都是这个星球的主人,人类在热爱地球、保护生态方面,应该主动作为、积极有为;与动物的关系,需要潜心体悟、倾心呵护、精心维系。
本质上人就是一种动物,只不过是一种高级动物罢了。人类的生理结构具有与植物截然不同的形态和生理功能。吃喝拉撒睡、感知、运动、情欲、繁殖等等,这些都是动物与人类所共有的特征。
在历史的演进中一直有人在寻找人与动物之间的差异。曾有人指出,人有羞耻心,动物没有,而最新研究发现,某些动物在某些时候也具有羞耻心。又有人发现,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,人具有某种暗示能力,这是动物所不具备的。当然,各种动物之间的差异及其生命信息等,其间的密码人类的未知事项还有许多,有待进一步挖掘和揭示。
高级动物自然有他高级的地方,这是在比较和区别中得出的结论。譬如人的动手能力、思维能力,特别是无限的想象力、创造力等等,动物就根本不具备,这些都凸显人类的高级之处。
或许正是因了人与动物的某种相似性,就使得人类对于动物的行为和行踪格外关注,这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呢还是源于动物的情结呢,真不好说,大约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吧。譬如,报道动物的消息总是能吸引大众的眼球。去年,一则野猪从江北横渡长江,在江南上岸的新闻,就成了媒体的头条,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话题;而当初云南的群象迁徙的消息,更是牵动了亿万人的神经末梢;人与动物之间产生的那些交集以及发生的奇幻故事,往往能让读者和观众泪流满面。
大熊猫作为国宝级的动物,已经是我国对外友好交往的使者,世界各地的人们对来自中国的大熊猫总是报以极大热情。在我国成都的太古里,裸眼3D大屏上,熊猫花花一副呆萌可爱的形象常常让人驻足观看。基于它的人气和影响,人们热情称呼熊猫花花为那里的文旅局荣誉局长,不少市民们笑称花花为“花局”呢。
已经有若干研究证明,许多动物比人类还要更早地来到这个星球上,它们的地球资格比人类要老许多。科学家把动物分为无脊椎动物和脊椎动物两大类,包括软骨鱼类、硬骨鱼类、两栖类、爬行类,还包括鸟类动物、哺乳类动物,水生动物和陆生动物,无羽毛动物、有羽毛动物等等。然而,人类的基因确定了它的站位是众多生灵的最高端。
不容回避的是,在较长时期内,人类总是在主宰动物、戏耍动物,侵扰动物活动的空间,破坏它们的生存环境,妨碍它们的自由,甚至利欲熏心,恣意剥夺动物的生命权、生存权。
二十世纪猎杀大象的血腥愈演愈烈,整个非洲70年代有一千万头大象,而到了80年代就只剩下一百万头。足以说明了野生动物生存环境的严酷,说明了不法之徒的血腥贪婪。1989年,肯尼亚在内罗毕国家公园公开焚毁12吨象牙,表明了保护野生动物、向非法象牙贸易宣战的决心。动物保护在世界各国已形成共识,动物保护组织对那些濒临灭绝的稀有动物,还在加大力度,采取更为严厉有效的措施。
猎杀动物不外乎信仰和利益驱动。前者有着特定文化背景,后者属于人类的私欲。没有买卖,就没有伤害。随着科学知识的普及,人类文明进程的加快,法治意识的强化,与自然友好相处,与动物和平共处,将会为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同。
地球就这么多资源,发生动物与人类争抢、挤占的事大概率是存在的。日本北海道的黑棕熊大摇大摆跑到城镇来,扰民的举动把市民们吓得不轻;我国偏远省份的山区,也常有动物到山下的居民家中偷吃粮食,甚至偷吃家禽,把那些人家搞得苦不堪言;还有些物种繁殖太快,几乎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,搞得人类束手无策,譬如澳洲的袋鼠。看来动物与人类和谐共处的文章相当深奥,远不是非此即彼那样简单。
除了山区、草原、大海,人们对动物的认识主要来自课本、媒体,更多的是来自各地的动物园。那里确实集中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动物,普通的、稀有的,凶猛的、呆萌的。动物园是动物的领地吗?如同人被剥夺了自由一样,人类对动物的圈养,虽然满足了一部分人的好奇和观赏欲望,其实是违背了动物的天性。好在动物园圈养的动物终究还是极少数。
动物的天性应该是海阔凭鱼跃,是天高任鸟飞,是大地任驰骋。这才是动物的天性,它是原始的、本能的、野性的。崇山峻岭、密密森林、茫茫草原、辽阔海洋,那里才是真正的动物世界。因此,束缚动物的举动不管动机如何,都是对它们自由身心的禁锢。
这些年城乡宠物商店、宠物医院,包括宠物寄养、快递业务在兴起。把狗啊、猫啊之类的小型动物当作宠物来养,据说对于缓解心灵疲乏、延缓老年痴呆有好处,这些自然容易理解。当然,养宠物就得对宠物负责。有人将病了的、伤残了的宠物随便遗弃,就该受到良心的谴责和舆论的鞭挞。至于有报道说外国某些土豪竟将某种大型动物当作宠物饲养和炫耀,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了。
人类的起源究竟是何处?是猿猴还是其他动物,是来自陆地还是海洋?观点很多,莫衷一是。有一些先锋人士已经发声,认为人类可能来源于外太空的高级生物,是外星人与地球的某种动物结合的产物。这应该是一些猜想和假设,其真伪有待科学的辩证。不过,现阶段人类的认知对许多超自然现象确实无法解释,出现不少谜团和迷信就带有必然性。
动物世界是央视的一个著名栏目。动物世界的神秘与奇妙,伴随着播音员那抑扬顿挫、充满磁性的解说,惊悚刺激的画面,经常让观众如痴如醉,激发他们一探究竟的强烈愿望。
动物世界至少应该包含两层意思,一是指动物的数量品种多而全,一是指动物活动的区域大而广,如此,动物世界之名方能名副其实。毕竟,身临其境与看电视节目哪怕是纪录影片的感觉,都是无法等量齐观的。当你来到真正的动物世界里,感受是直观的、震撼的。
刚刚在东非草原的旅行,亲眼看见漫山遍野的野生动物,浩浩荡荡的迁徙大军在眼前经过,于我而言,是一场纯自然的野生动物的直观体验,是一次真正意义的视觉震撼。地球的波诡云谲,自然的神秘神奇,生命的崇高悲壮,让我的心灵受到强烈震颤。
动物与人的关系本质是人与自然的关系,这是一个极其严肃的话题。世界知识无穷无尽,需要执着追寻;大自然深藏的奥秘,需要保持敬畏之心;动物与人在地球上共生共存,我们需要经常发出生命价值的拷问,真正把热爱自然、保护生态,尊重自由、爱惜生命的价值观印刻在脑海里。
王正宇江苏省国企发展改革研究会副会长。主要著作有《文艺批评鉴赏漫步》(江苏人民出版社)、《反腐倡廉建设论稿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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